焮痛,或不痛,及麻木者,邪气盛也,隔蒜灸之。痛者灸至不痛,不痛者灸至痛,毒随火而散。再不痛者,须明灸,不隔蒜灸之,或用黄连解毒散之类。
右关脉弱而肌肉迟生者,宜健脾胃。
头痛拘急乃表症,先服人参败毒散一二剂,如焮痛,用金银花散,或槐花酒、神效托里散。
焮痛肿硬,脉实者,以清凉饮、仙方活命饮、苦参丸。
肿硬木闷,疼痛发热,烦躁饮冷,便秘,脉沉实者,内疏黄连汤,或清凉饮。大便已利,欲得作脓,用仙方活命饮、托里散、蜡矾丸,外用神异膏。
饮食少思,或不甘美,用六君子汤加藿香,连进三五剂。更用雄黄解毒散洗患处,每日用乌金膏涂疮口处,候有疮口,即用纸作捻,蘸乌金膏纴入疮内。若有脓,为脂膜间隔不出而作胀痛者,宜用针引之,腐肉堵塞者去之。若瘀肉腐动,用猪蹄汤洗。如脓稠或痛,饮食如常,瘀肉自腐,用消毒与托里药相兼服之,仍用前二膏涂贴。若腐肉已离好肉,宜速去之。如脓不稠不稀,微有疼痛,饮食不甘,瘀肉腐迟,更用桑柴灸之,亦用托里药。若瘀肉不腐,或脓清稀,不焮痛者,急服大补之剂,亦用桑柴灸之,以补接阳气,解散郁毒。
大抵气血壮实,或毒轻少者,可假药力,或自腐溃。怯弱之人,热毒中膈,内外不通,不行针灸,药无全功。然此症若脓已成,宜急开之,否则重者溃通脏腑,腐烂筋骨,轻者延溃良肉,难于收功,因而不敛者多矣。
一人患此痛甚,服消毒药愈炽,予为隔蒜灸之而止,与仙方活命饮二剂顿退,以托里药溃而愈。(此凭症也。)
一妇发热,烦躁饮冷,与黄连解毒汤四剂少愈,更与托里消毒散始溃,与托里药而敛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已愈,惟一眼翻出,胬肉如菌,三月不愈,乃伤风寒也。以生猪油调藜芦末涂之即愈。亦有胬出三寸许者,乌梅涂之亦效,但缓,硫黄亦可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年逾五十,患已五日,焮肿大痛,赤晕尺余,重如负石。势炽,当峻攻,察其脉又不宜,遂先砭赤处,出黑血碗许,肿痛背重皆去,更敷神效散,及服仙方活命饮二剂,疮口及砭处出黑水而消。(此凭症也。)
大抵疮毒势甚,若用攻剂,怯弱之人必损元气,因而变症者多矣。
一人焮肿作痛,脉浮数,与内托复煎散二剂少退,与仙方活命饮四剂痛止而溃,再与托里药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人毒势炽甚,痛不可忍,诸药不应,以仙方活命饮二剂,诸症悉退,又二剂而溃,以金银花散六剂而愈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厚味气郁,形实性重,年近六十,背疽,医与他药皆不行,惟饮香附末甚快,自肿至溃,始终只此一味而安。然此等体实而又病实,盖千百而一见也。每思香附,经不言补,惟不老汤,乃言有益于老人。用片子姜黄、甘草、香附三味,以不老为名,且引铁瓮先生与刘君为证,夫岂无其故哉?盖于行中有补之理耳。天之所以为天,健而有常,因其不息,所以生生无穷。正如茺蔚活血行气,有补阴之妙,故名益母。胎产所恃者,气血也,胎前无滞,产后无虚,以其行中有补也,夏枯草治瘰疬亦然。(此因情性而治。)
一人感冒后发痉,不醒人事,磨死膂肉三寸许一块。此膀胱经必有湿热,其脉果数。予谓死肉最毒,宜速去之,否则延害良肉,多致不救。取之,果不知痛。因痉不止,疑为去肉所触。予曰:非也,由风热未已。彼不听,另用乳没之剂,愈盛。复请治,予以祛风消毒敷贴,饮以祛风凉血、化痰降火之剂而愈。(按:此因脉、因症而处治也。)
一通府,发背十余日,势危脉大。先饮槐花酒二服,杀其势退,再饮败毒散二剂,更饮托里药数剂,渐溃。又用桑柴燃灸患处,每日灸良久,仍贴膏药,灸至数次,脓溃腐脱,以托里药加白术、陈皮,月余而愈。
按:此先发后补,当时必有所见也,惜乎脉症不甚详悉。
一县尹发背六七日,满背肿痛,势甚危。隔蒜灸百壮,饮槐花酒二碗即睡觉,用托里药消毒,十去五六,令将桑柴燃患处而溃,数日而愈。
一侍御髀胛患毒,痛甚,服消毒药不减,饮槐花酒一服,势随大退,再用托里消毒药而愈。
大抵肿毒,非用蒜灸,及饮槐花酒先杀其势,虽用托里诸药,其效未必甚速。(按:前条皆先泻后补法。)
一园丁发背甚危,取金银藤五六两捣烂,入热酒一钟,绞取汁,温服,渣罨患处,四五服而平。彼用此药治疮,足以养身成家,遂弃园业。盖金银花治疮,未成即散,已成即溃,有回生之功。
一妇半月余尚不发起,不作脓,痛甚,脉弱。隔蒜灸二十余壮而止,更服托里药渐溃。脓清而瘀肉不腐,以大补药,及桑柴灸之,渐腐,取之而寻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人腐肉渐脱而脓微清,饮食无味,以十宣散去白芷、防风,加茯苓、白术、陈皮,月余而敛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将愈,但肌肉生迟,脾胃俱虚,以六君子汤加芎、归、五味、黄芪治之而愈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已愈,惟一口不敛,脉浮而涩,以十全大补汤治之而愈。(此凭脉也。)
一老人七十余,背疽径尺余,杂服五香汤、十宣散数十帖,脓血腥秽,呕逆不食,旬余病人自言服十宣散膈中不安,且素有淋病三十年,今苦淋痛,呕逆,及不得睡而已。急煎参芪归术膏,以牛膝汤入竹沥调化与之,三日尽药斤半,淋止思食,七日尽药四斤,脓自涌出,得睡,兼旬而安,时六七月也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年六十余,好酒肉,背疽见脓,呕逆发热,得十宣已多,医以呕逆,投嘉禾散加丁香。时七月大热,脉洪数有力。予曰:脉症在溃疡尤忌。然形气尚可为,只与独参汤加竹沥,尽药十五六斤,竹百余竿而安。予曰:此幸耳。不薄味,必再发。后因夏月醉坐池中,左胁旁生软块如饼,二年后溃为疽,自见脉症如前,仍服参膏竹沥而安。
二人年老血气弱,无以供给脓血,胃虚而呕,若与十宣,宁保无危?
机按:后条乃膏粱积热之变,宜用寒凉之剂。兹用骤补,盖以年老溃疡故也。
一妇发背,用托里消毒药二十余剂而溃,因怒,顿吐血五六碗,气弱脉细,此气血虚极也。令服独参膏斤许,少缓,更以参、芪、归、术、陈皮、炙甘草三十余剂,疮口渐合。若投犀角地黄汤沉寒之药,鲜不误矣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妇年逾四十,发背,治以托里药而溃,或呕而疮痛,胃脉弦紧,彼为余毒内攻。东垣云:吐呕无时,手足逆冷,脏腑虚也。丹溪曰:溃后发呕不食者,湿气侵内也。又云:脓出反痛,虚也。今胃脉弦紧,木乘土位,其虚明矣。用六君子(二)加酒炒芍药、砂仁、藿香。彼自服护心散,呕愈盛。复邀治,仍用前药,更以补气血药,两月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大抵湿气内侵,或感秽气而作呕,必喜温而脉弱,热毒内攻而作呕,必喜凉而脉数,必须辨认明白。亦有大便不实,或腹痛,或膨胀,或呕吐,或吞酸嗳腐,此肠胃虚寒,宜理中丸,不应,加熟附子二三片。有侵晨作泻者,名曰肾泄,宜二神丸。有食少渐瘦者,为脾肾虚,尤宜二神丸,又治梦遗,生肌肉圣药。予尝饮食少思,吞酸嗳腐,诸药不应,惟服理中丸,及附子理中丸有效。盖此皆因中气虚寒,不能运化郁滞所致。故用温补之剂,中气温和,自无此症。
一人渴后发背未溃,脉数无力,此阴虚火动,㕮咀加减八味丸二剂稍缓,次用丸药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人年逾五十,发背,生肌太早,背竟腐溃,更泄泻,脉微缓。用二神丸先止其泻,次用大补药,以猪蹄汤洗净,用黄芪末填满患处,贴以膏药。喜其初起时多用蒜灸,故毒不内攻,两月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妇因子迟,服神仙聚宝丹,背生痈,甚危,脉散大而涩。急以加减四物汤百余帖,补其阴血,幸质厚易于收救。(机按:此条,因服食、因脉而处治也。)
一人背疮如碗大,溃见五脏,仅膈膜耳,自谓必死。《精要》取大鲫鱼一枚去肠脏,以羯羊粪填实,焙令焦黑极燥,为末,干掺之,疮口遂合。累用有效,须脓少欲生肌时用之。(机按:此二味有补土功,土主肌肉,故用生肌。)
一人背疽径尺,穴深而黑,家贫得此,急作参芪归术膏与之,三日以艾芎汤洗之,气息奄奄,然可饮食,每日作多肉馄饨大碗与之,尽药膏五斤,馄饨三十碗,疮渐合。肉与馄饨补气有益者也。(机按:此条,因饥寒多虚,故用此补法也。)
一老妇患此,初生三头皆如粟,肿硬木闷,烦躁,至六日,其头甚多,脉大,按之沉细。为隔蒜灸及托里,渐起发,尚不溃,又数剂,内外虽腐,惟筋所隔,脓不得出,胀痛不安。予谓:须开之。彼不从,后虽自穿,毒已攻深矣,亦殁。
一妇素弱,未成脓,大痛发热,予欲隔蒜灸以拔其毒,令自消,不从而殁。
大抵发背之患,其名虽多,惟阴阳二证为要。若发一头或二头,其形焮赤,肿高头起,疼痛发热,为痈属阳,易治。
若初起一头如黍,不肿不赤,闷痛烦躁,大渴便秘,睡语咬牙,四五日间,其计数十,其疮口各含如一粟,形似莲蓬,故名莲蓬发。积日不溃,按之流血,至八九日或数日,其头成片,所含之物俱出,通结一衣,揭去又结,其口共烂为一疮,其脓内攻,色紫黯,为疽属阴,难治。脉洪滑者尚可,沉细尤难。如此恶症,惟隔蒜灸,及涂乌金膏有效。
凡人背近脊,并髀皮里有筋一层,患此症者,外皮虽破难溃,以致内脓不出,令人胀痛苦楚,气血转虚,变症百出。若待自溃,多致不救,必须开之,兼以托里。常治此症,以利刀剪之,尚不能去,以此坚物,待其自溃,不亦反伤。非气血壮实者,未见其能自溃也。
一弱妇,外皮虽腐,内脓不溃,胀痛,烦热不安。予谓宜急开之,脓一出,毒即解,痛即止,诸症自退。待其自溃,不惟疼痛,溃烂愈深。彼不从,待将旬日,脓尚未出,人已痛疲矣。须针之,终不能收敛,竟至不起。
一人溃而瘀肉不腐,予欲取之,更以峻补,不从而殁。
一妇发背,待其自破,毒气内攻而殁,开迟故也。东垣云:过时不烙,反攻于内,内既消败,不死何待?
一指挥年逾五十,发背,形症俱虚,用托里药而溃,但腐肉当去,彼惧不从。延至旬日,则好肉皆败矣,虽投大剂,毒甚,不救。
古人谓坏肉恶如狼虎,毒如蜂螫,缓去则戕性命,信哉。
一人年逾四十,发背,心脉洪数,势危剧。经曰:痛痒疮疡,皆属心火。心脉洪数,乃心火炽甚,心主血,心气滞则血不流,故生痈也。骑竹马灸,灸其穴,是心脉所游之地,急用隔蒜灸,以泻心火,拔其毒,再用托里消毒而愈。(此凭脉也。)
一人发背十八日,疮头如粟,内如锥,痛极,时有闷瞀,饮食不思,气则愈虚。以大艾隔蒜灸十余壮,不知热,内痛不减,遂明灸二十余壮,内痛悉去,毒气大发,饮食渐进,更用大补汤,及桑柴燃灸,瘀肉渐溃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发背,疮头甚多,肿硬色紫,不甚痛,不腐溃。以艾铺患处灸之,更用大补药,数日死肉脱去而愈。(此因症处治也。)
一人发背,焮痛如灼,隔蒜灸三十余壮,肿痛悉退,更用托里消毒药而愈。(此凭症也。)
一人发背已四五日,疮头虽小,根畔颇大,隔蒜灸三十余壮,其根内消,惟疮头作脓,数日而愈。
一人忽恶心,大椎骨甚痒,须臾臂不能举,神思甚倦,此谓夭疽,危病也。隔蒜灸,痒愈盛,乃明灸(着肉灸也。)五十余壮,痒止,旬日而愈。《精要》谓之灸有回生之功,信矣。
一人患此已四日,疮头如黍,焮痛背重,脉沉实,与黄连内疏汤二剂少退,更与仙方活命饮二剂而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妇肿痛发热,睡语,脉大,用清心汤一剂而安。以金银花、甘草、天花粉、当归、瓜蒌、黄芪数剂渐溃,更以托里药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一人背毒焮痛,发热,饮冷,多汗,便秘,谵言,以破棺丹二丸而宁,以金银花四剂而脓成,开之,更用托里药而愈。
一太监发背,肿痛色紫,脉息沉数。良甫曰:脉数发热而痛者,发于阳也。且疮疡赤甚则紫,火极似水也。询之,常服透骨丹半载,乃积温成热所致。遂以内疏黄连汤再服稍平,更用排脓消毒药,及猪蹄汤、太乙膏而愈。(机按:此条因脉、因服食而为之处治也。)
一人伤寒后亦患此,甚危。取去死肉,以神效当归膏敷贴,饮内疏黄连汤,狂言愈盛,脉愈大,便用凉膈散(二六)二剂,又以四物汤(九)加芩、连数剂而愈。(机按:此条脉症不甚详悉,观其下后狂愈盛,脉愈大,似属虚也,仍用凉膈散下之,此必形实进食,故用此也。)
大凡患疮者责效太迫,一二剂未应,辄改服他药,反致有误。不思病有轻重,治有缓急,而概欲效于一二剂,难矣。况疮疡一症,其所由来固深已久,又形症在外,肌肉溃损,较之感冒无形之疾不同,安可旦夕取效?患者审之。
一人形实色黑,背生红肿,近髀骨下痛甚,脉浮数而洪紧。正冬月,与麻黄桂枝汤加酒柏、生附子、瓜蒌子、甘草节、人参、羌活、青皮、黄芪、半夏、生姜六帖而消,此亦用托里之意。(机按:此条,因时因脉而制方也。)
一水部年逾四十,髀胛患毒已半月,头甚多,大如粟许,内痛如刺,饮食不思,怯甚,脉歇至。此元气虚,疽蓄于内,非灸不可。遂灸二十余壮,饮以六君子(二)加藿香、当归数剂,疮势渐起,内痛顿去,胃脉渐至。但疮色尚紫,瘀肉不溃,此阳气尚虚也。用桑柴火灸以接阳气,解散其毒,仍以前药加参、芪、归、桂,色赤脓稠,瘀肉渐腐,取去,两月余而愈。(此凭脉症也。)
夫邪气沉伏,真气怯弱,不能起发,须灸,灸而兼大补。若投常药,待其自溃,鲜不误矣。
一人年逾六十,冬至后疽发背,五七日肿势约七寸许,不任其痛,视之脓成。彼惧开发,越三日始以燔针开之,以开迟,迨二日变症果生,觉重如负石,热如炳火,痛楚倍常,六脉沉数,按之有力。此膏粱积热之变,邪气酷热,固宜治之以寒药,但时月严凝,有用寒远寒之戒。经曰:假者反之。虽违其时,以从其症可也。急作清凉饮子,加黄连秤一两半作一服,利下两行,痛减七分,翌日复进,其症悉除,月余平复。(机按:此条因厚味、因脉而为之治法也。)
一人初生如粟,闷痛烦渴,便秘脉实,此毒在脏也。予谓:宜急疏去之,以绝其源,使毒不致外侵。彼以为小恙,乃服寻常之药,后大溃而殁。
一士因脚弱求诊,两手脉皆浮洪稍鼓,饮食如常,懒于言动,肌起白屑如麸片。时在冬月,予作极虚处治,询知半年前背、臀、腿三处,自夏至秋冬节次生疽,率用五香连翘汤、十宣散,今结痂久矣。急煎参芪归术膏,以二陈汤化开服之,三日尽药一斤半,白屑没大半,呼吸觉有力,补药应效已渐。病家嫌缓,自作风病治,炼青礞石二钱半,以青州白丸作料,煎饮子顿服之,予谏不听,因致不救。
一人背疮毒气未尽,早用生肌,背竟溃烂,予以解毒药治之,得愈。
又一人患毒气始发,骤用生肌,其毒内攻而死。
一人年逾四十,发背,五日不起,肉色不变,脉弱少食,大便不实。予谓:凡疮未溃,脉先弱,难于收敛。用托里消毒散,服二剂方起发。彼惑一妪言,贴膏药,服攻毒剂,反盛,背如负石。复请予治,隔蒜灸三十余壮,彼云负石已去,但痒痛未知。更用托里药,知痛痒,脓清,前药倍加参、芪,佐以姜、桂,脓稍稠。又为人惑,外贴猪腰子,抽脓血,内服硝、黄,遂流血五六碗许,连泄十余行,腹内如冰,饮食不进。不得已,速予诊之,脉尽脱,不可救。盖其症属大虚,一于温补,犹恐不救,况用攻伐,不死何待?
一人发背十余日,疮头如粟许,肿硬木闷,肉色不变,寒热拘急,脉沉实,此毒在内也。先以黄连内疏汤,次以消毒托里药,其毒始发。奈速用生肌,患处忽若负重,身如火焮,后竟不起。
东垣云:毒气未尽,速用生肌,纵平复必再发。若毒气入腹,十死八九。大抵毒气尽,脾气壮,则肌肉自生,生肌药不用亦可。
一宜人年逾六十,发背三日,肉色不变,头如粟许,肩背加重,寒热饮冷,脉洪数。良甫曰:外如麻,里如瓜。齐氏曰:憎寒壮热,所患必深。又曰:肉色不变,发于内也。用人参败毒散(六二)二剂,又隔蒜灸五十余壮,毒始发,背始轻。再用托里药渐溃,顾气血虚甚,作渴,服参、芪、归、苄等,渴止。彼欲速愈,自用草药罨患处,毒气复入,遂不救。
大抵老弱患疮,疮头不起,或坚如牛领皮,多不待溃而死,溃后气血不能培养者亦死。凡疮初溃,毒正发越,宜用膏药吸之,参、芪等药托之。若反用药遏之,毒气内攻者,必不救也。
一女背胛结一核如钱大,不焮,但倦怠少食,日晡发热,脉软而涩。此虚劳气郁所致。予用益气养血开郁之药,复令饮人乳,精神稍健。彼不深信,又服流气饮,食遂少,四肢痿。其父悔,复请予,予谓决不起矣,果殁。
一妇发热作痛,专服降火败毒药,溃后尤甚烦躁,时嗽,小便如淋,皆恶症也,辞不治,果殁。
此症虽云属火,未有不由阴虚而致者。故经云:督脉经虚,从脑而出;膀胱经虚,从背而出。岂可专泥于火?
一太守肿硬不泽,疮头如粟,脉洪大,按之即涩。经云:骨髓不枯,脏腑不败者,可治。然肿硬色夭,坚如牛领之皮,脉更涩,精气已绝矣,不治。
一宜人发背,脓熟不开,昏闷不食,此毒气入内也,断不治。强之针,脓碗许,稍苏,须臾竟亡。
大抵血气壮实,脓自涌出。老弱之人,血气枯槁,必须迎而夺之,顺而取之。若毒结四肢,砭刺少缓,腐溃深大,亦难收敛。结于颊、项、胸、腹紧要之地,不问壮弱,急宜针刺,否则难治。
一人背疮溃陷,色紫舌卷。予谓:下陷色紫,阳气脱也;舌卷囊缩,肝气绝也。经曰:此筋先死,庚日笃,辛日死。果立秋日而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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